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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8章 稱臣納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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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玄待那侍者念完,向趙王一抱拳,道:“我晉趙兩國不起兵戈多時,懷帝之意是願與貴國建兄弟之邦,所以另外特此送上形如嬰孩、重十五斤的上等人參十枚,獻於大王,略表我兩國之誼,還望大王不要見笑。”

眾人聞言不覺又是一陣唏噓,本來一國向另一國進貢,已是一件令人羞辱的事,更羞辱的是趙王當著眾人的面念出禮單,鄧羌聞言不覺大怒,當場就要發作,卻被蕭逸一把拉住,因為若是此時發作,一是絕無可能討得了好,二是會使晉國的面子更令人不齒,自取其辱。

但他心中卻突然莫名地悲哀,晉國勢衰,沒想到衰弱到了這個地步,而且謝玄似乎也太令人失望,或許就是因為謝玄的性格不知廉恥,晉帝才派他來的。

但方才的一番話從他口中說出,似乎晉國向趙國納貢,乃是晉國主動如此的,這點更令人嘆息。

石遵本來還想再羞辱他一番,但聽過之後不覺緩和了許多,而方才心中還計較著要怎麽羞辱晉國使者,畢竟另一位“晉國使者”可是高坐客位,這刻也不覺忘了七七八八,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,怎麽說這謝玄也是一國使臣,不好太與之為難。

一念及此,石遵不覺笑道:“嗯,今年又禮重了許多,倒是有心了。”

謝玄一看趙王臉色一片大好,當即抱拳道:“這也是我國的一點心意,大王不嫌禮輕就好。”

石遵被謝玄說得心中大悅,當即命人為謝玄也設下一席,重新開宴,那謝玄竟爽快地坐了下來。目睹諸般的鄧羌突然被氣得心中大怒,但因為有蕭逸拉著,不好發作,當下重重地將酒樽使勁地打在案上。

這下頓時引起了諸人的註意,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,在場的蕭逸不說,至少鄧羌也是晉國之人。

趙王見了卻心中暗自高興,突然轉向謝玄道:“謝公子,今日有個人你必須得見上一見,而且還必須敬此人一杯。”

謝玄俊臉一疑,拂袖輕哦了一聲,問道:“不知大王指的是什麽人?”

石遵得意一笑,引他的目光望向蕭逸,道:“此人是你同族之人,但卻為我趙國在數日之間,平定了國中的叛亂,實在是一個奇才,他就是席上的這位蕭少俠,而同列他旁邊的那位鄧羌少俠還是你們晉國之人。”

趙王一言甫畢,眾人都不覺低聲議論,蕭逸作為諸夏後裔,卻為異族立下大功,更沒有被同族之人敬酒的資格。

但如今趙王此意,一是讓蕭逸自絕於晉國,就算將來他想離趙奔晉,也會因為此而不能得到晉帝的任用,二是趁機羞辱謝玄一番,看他究竟會如何在眾多武林人士的面前丟人現眼。

蕭逸卻似安然不動,謝玄聽到他的名字也寂然不動,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,他當即起身,在眾目睽睽之下,果真來到蕭逸案前為他斟了一樽,雙手敬上,而蕭逸也並沒有像趙王想的那樣不敢接受,他卻起身接過酒杯一飲而盡。

這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,也包括坐在他對面、一直看著他的曲婉婷。

但這個結果卻不是趙王想要的,當下石遵幹咳一聲,叉開話題轉向眾人道:

“諸位武林中的朋友,諸位使者,相必你們遠在萬裏之外也聽說過曲姑娘的芳名吧,今日本王有幸也請到了曲姑娘,但曲姑娘素來不與人語,不知今日可肯賞本王一個面子,替本王敬幾位外臣幾杯美酒?”

一說到美女,幾乎所有的人都忘記了方才謝玄之事,那兩位使臣更是突然意興大發,抱拳相請。

這種情況,曲婉婷出席已是不妥,如今更是騎虎難下、進退維谷了。若是敬了,她心中決然不願,但若是不敬,怕是要得罪趙王,她五毒教只怕是再難在趙國立足了。

最後衡量再三,她實在逼於無奈之下,只好起翩然起身,輕踏蓮步,姍姍行了過來為幾位使臣布酒,但她依然一言不發。

饒是如此,那兩位使者早已如癡如醉,在她斟酒之時,在她窈窕玲瓏至極的胭體上上下徘徊,連在喝酒時也死盯著她那若隱若現的面綃,狠不得將她看個一覽無餘。

倒是那謝玄,可能是見慣了女人,反倒有幾分名士的涵養,這點直令曲婉婷心中感激不盡。這也是他不與男人說話的原因,所有的男人只要是看見了她的容貌,從來沒有不起色心的。

趙王心中暗喜,看她敬過了幾位外臣,道:“曲姑娘,今日我們這裏最大的功臣蕭少俠,你是否也敬一回?”

曲婉婷聞言,芳心一顫,心中卻沒有絲毫不悅,或許蕭逸是她見過的男人中最正氣的一個,而且他們還非常熟絡,但僅是這點已經足夠了。

當下她向趙王襝衽一禮,應命蓮步移到了蕭逸的案前,傾出玉腕柔荑輕輕為他斟了滿滿一杯,她的一雙秀美絕倫的妙目隔著素綃,靜靜地凝視著蕭逸,突然發現他也靜靜地望著自己,他的眼光炯炯有神,不覺令她突然微微垂了臻首。

旁邊的鄧羌還不怎麽樣,但謝千裏卻早看傻了眼,突然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,運盡了目力,想要看清她的面貌,但遺憾的是,任他幾乎將眼珠子瞪出來掉在地上,還是只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倩影。

蕭逸卻並未接酒,他想不通曲婉婷為何會如此,難道因為五毒教?在他心中,曲婉婷可不是這樣的人,難道有什麽特殊的原因?他心中突然莫名煩躁起來,幹脆起身,向趙王一抱拳道:“大王,在下突然腹中難受,不知是不是吃多了酒,還請允許在下離席片刻。”

眾人見狀,無不扼腕嘆息,這蕭逸太沒艷福,吃得好好的,曲婉婷一敬酒他就不舒服起來,倒是曲婉婷,哪裏受過如此的委屈,怔在當地不明所以,進退失據。

鄧羌還以為他真的不適,待那趙王笑著允準,正要扶他出去,蕭逸卻擺了擺手,只一個人和一個侍衛離席而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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